第266章(第1页)
车内没有开灯,只有路灯闪过一道道暖色的光晕。傅砚洲的面容大部分隐在黑暗中,神情晦涩不明。听到徐洋那边的调查坐实他的猜想,他咬紧后槽牙,死死握住手机,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蛰伏着一只猛兽。车子在冰雪消融的春夜中飞驰。徐洋的话一直回响在他耳边——“太太当时应该是去找人的,车子早就被定位追踪,看来对方早有预谋......”“太太在您的保护下轻易不暴露在外面,对方很珍惜下手的机会,一旦咬住,必定要置太太于死地......”“当时三辆车子一路围追堵截,公路大桥是高速车道,柏油路上又有一层薄冰,对于他们来讲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于是伪造了连环车祸的意外现场......”“三辆车中跑了一辆,并且拿走了太太的手机,不知道联系太太的人是谁。只要确定,他多半就是凶手......哐当,刺啦......“呃,傅总?”傅砚洲猛地用拳头重击出去,三层加厚的特种镀膜钢化玻璃破裂,碎了一地!司机也吓了一跳,这种玻璃......竟然有人能赤手空拳打碎?还好此时已经到了别墅。茵姐发出低呼,她怀里的婴儿也受到惊吓扰了好梦,委屈地嘤嘤啼哭起来。他一出生就没了母亲,因为在母体中缺氧也抢救了好几次。傅砚洲被儿子的哭声拉回思绪,心脏绵绵酸痛,伸手抱过儿子,嘴唇贴着脸轻晃,无声地安抚着小家伙。茵姐小心地说:“傅总,您的手受伤了,赶紧进去包扎一下吧。”傅砚洲无动于衷。他无比眷恋怀里这个小家伙的温软。阿训,爸爸现在只有你了......进到里面,陈妈见傅砚洲抱着傅程训的手血肉模糊,猩红的鲜血流了一路。她吓得脚都软了!“傅先生!您和小少爷......”“阿训没事,喂他吃奶,哄他睡吧。”高大的男人此时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额间冒出一层冷汗。茵姐帮他包扎完后,陈妈担忧地走向沙发察看。“阿训睡了?”“睡了,乖得很,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好孩子。”傅砚洲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像他妈妈。”陈妈和茵姐听了,心头一酸,不敢接话。把傅砚洲扶上楼后,陈妈在门口徘徊,犹豫了几遭。“陈妈,有事?”陈妈鼓起勇气,走进去问:“傅先生,前段时间来家里......跟您打架的那位男士,是不是太太那个......叫做白越的朋友?”傅砚洲神经一紧,沉声问:“怎么了?”陈妈被他的反应吓到,现在一提到关于程筝的事,所有人都怕他会发疯。“是这样......太太那天出门前,交给我一样东西,说......说我会有机会见到她一个叫作白越的朋友,让我把东西,交给白越......”傅砚洲一下子站起身!“什么东西?拿给我!”“是,是......”陈妈赶忙跑去拿。程筝出车祸之后,傅砚洲有半个月的时间完全处于疯魔的状态,整个人神志不清。他每天问筝筝呢?筝筝从青江回来了吗?筝筝喝药了吗?筝筝该做产检了吧?时间线完全混乱,见不到程筝就发脾气,摔东西......把傅家的人,特别是傅英山和高衍兰吓坏了。他疯了,程筝的葬礼当然没有人敢做主该怎么办。还是白越听到程筝的死讯,请示了倪定梧,才从很远的地方奔波回来。上门把就傅砚洲揍了一顿,才把他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