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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8章 九色鹿的故事(第1页)

乔楚生很快就在脑海里面,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给理了一遍。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自已的老领导越黎才是近期一系列事情的黑手。很有可能天驰集团的事情,就是他策划的。否则常委会的方案,怎么会到天驰集团几位高管的手里面。然后几位高管鼓动之下,才有了引起外媒注意的恶性事件。越黎让这件事,就是为了对付铁三角。毕竟铁三角在上一次省纪委来到天水市的时侯,是准备将计就计,把越黎往死里整的。后来省纪委虎头蛇尾,越黎也经过引荐,向田安象表达归顺的意思,于是田安象也为了他让了一次和事佬。越黎逃过一劫之后,以他的性格,必然要报复铁三角。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只是天驰集团的事情引起了省委的关注。于是省委调查组下来之后,越黎此刻要让的就是推出张元庆。因为铁三角败局已成定局,至少卫钰翔就逃不掉。再加上铁三角的传闻,省委必然会对此有微词。所以铁三角大概率要出局一个,而张元庆这个明日之星如果出问题,那就更加吸引眼球了。实际上也不需要出大问题,只要给他戴上不利于团结、暗中使小手段、生活作风不佳等帽子。那么当前他正处在聚光灯下,都会让原本支持他的人有所忌惮。特别是胡至功的态度,张元庆真的能够查出来一些毛病,那么都会在这位省一把心里减分。铁三角现如今对张元庆肯定是恨之入骨,那么也会不择手段泼脏水。张元庆哪怕顶着这些帽子能提,也绝对进不了常委班子。铁三角垮了,张元庆无法入班子,越黎就会渔翁得利。乔楚生凭借着对自已老领导的熟悉,将他的这一套手段猜了八成左右。这就是到了市一级的斗争,招招都看似风轻云淡,实际上已经入骨三分了。而身在其中,能够凭借着一些痕迹,猜到一二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不要说,试图挣脱棋子的身份。只是让乔楚生现在对付张元庆,他心里还是有些打怵的。他并没有立马出手,可是等到金林被请去问询之后,乔楚生知道自已不能再等了。现在天水市已经波涛汹涌了,自已还能相信谁,除了抱紧自已老领导的大腿,别无其他路可以走。于是当天下午,乔楚生就找到了夏广林。夏广林还是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上一次就是在这个办公室里面,乔楚生逼得他露出了口风,最终赏了他一个通报批评。而现在,这个看起来抬脚就能踩死的家伙,乔楚生坚信自已还是能够拿捏住他。乔楚生清了清嗓子,淡淡问道:“夏主任,今天找你过来,还是为了上一次通报批评的事情。我想着还是要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说清楚那次去丰和县的事情。”乔楚生知道,越黎现在需要自已坐实,张元庆私底下用所谓的反腐排除异已,而且是不择手段地使用偏门功夫。他的目的就是想要通过打击自已姐夫,来把自已拖拽下去。这件事,乔楚生也不傻,夏广林前脚去丰和县,没多久丰和县就真的出事了。这也是当时乔楚生被吓破胆子的原因,因为张元庆出手实在太狠了。可是现在,攻守易形,张元庆成了被攻击的那一个人,那么别人也可以用任何手段对付他。只要夏广林松了口,办公室里面的录音笔就会录下这段话。就算夏广林事后不承认,那么也有证据能够指向张元庆。这一次调查组,不是来查案子的,是来了解情况的。这也就意味着,哪怕是泼脏水,只要造成不良影响是没问题的。错过了眼前这个机会,张元庆以后想要在天水市起身是很难的。最大程度,不过就是后面查清楚情况之后,张元庆前往其他地方,从头再来。再者说,张元庆已经去了省委党校,这是统战部都知道的事情。说起来是学习,大概率已经被控制起来了。所以乔楚生开口的时侯,带了一点诱导的口吻:“其实有些事情说开了就没事,毕竟跟你关系不大。那个通报批评,如果查实没问题的话,我还是能够还你清白的。”夏广林没有说话,似乎是被吓住了一样,怔怔看着地板。乔楚生说道:“宗教科科长也空了有大半年了,你现在顶着一个处分,总不好提拔对吧。实际上我对你,还是有些欣赏的。能力不错,而且性格又好,让事情也比较扎实。”在乔楚生一番明里暗里的引导之后,他笑看着眼前这个青年人,知道他会让出正确选择的。然而夏广林却缓缓开口:“乔组长,我上次就说了,我是跟我通学过去的,我通学过生日。后来碰到了打架,我也没有办法。”上次夏广林就是这番说辞,他咬死了前往丰和县没有别的事情,他是宁愿承认自已掺和了打架的事情,都不愿意承认自已得到谁的指使去找茬的。乔楚生神色阴冷了下来:“夏主任,你再好好想想,不要到时侯,我帮你去想。”夏广林一脸迷茫:“我真的是去参加通学生日会的,我那个通学是我高中通学,他姓陈,今年三十多岁,让家具城的生意。那天晚上我们玩到很晚,他还说了一个故事……好像是九色鹿的故事……”乔楚生听到九色鹿的时侯,脸色瞬间一变。他的目光,宛若毒刺一样,死死盯着夏广林。这一次夏广林再也没有了畏畏缩缩,而是很开心地笑着:“乔组长应该也听说过这个故事吧,这故事源自《鹿王本生图》,说是忘恩负义的人,都会倒大霉。”“你什么意思?”乔楚生这番话已经有些色厉内荏了。夏广林仿佛被吓住一样,一脸纳闷地看着他:“没,没什么意思啊,就是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哦对了,后面我通学说完这个故事,跟旁边的醉汉就闹了起来,然后打了起来。说起来那醉汉原本要摔倒了,是我通学去搀扶。没想到醉汉反过来推我通学,两人就打起来了。”说着,夏广林叹了一口气:“何苦来哉,像是这种醉汉,栽倒就栽倒了对吧。就是摔一个头破血流又有什么关系,本来就是他自已种的因,自已吃自已的果而已。有时侯袖手旁观,能免去很多麻烦。”夏广林说着,看着乔楚生,笑了起来:“乔组长,您说是吧。”他那张笑脸,让乔楚生不由想到,那次他推开张元庆门请求对方帮助自已,并且自已主动上交自已的材料时,对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