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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要做一个有容乃大的好主公(第1页)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吕逸的身上,听着他侃侃而谈,若有所思。“他们和郝萌不一样。”吕逸清咳一声,定了调子。“郝萌该死,是因为他胡搅蛮缠,尚未开战便乱我军心,更有畏敌而逃的实际行为。”吕逸说道:“当时人人绝望,举足无措,不杀他不足以定军心,不杀他不足以行军令!”“你们不同!”他一指侯成三人,继续说道:“你们已经尽力抗敌,个个带伤,用行动证明了你们与九原共存亡的心!”侯成三人羞愧无地,感动莫名,高顺却仍然不忿。“九原能守到我带着援军赶来,孝父,你说他们难道一点功劳都没有吗?”吕逸郑重的问道。“功劳归功劳,可是...”高顺还想分辩。“又来了,又来了,不需要想那么多。”吕逸淡淡的说道,“我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没有曾经升起过哪怕一丁点放弃的念头,更何况大家呢?”是啊!身陷绝境的时候,谁能保证自己连一个念头都没有起过呢?高顺黯然,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郝萌的家眷被他送去了雁门关内。他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园,也没有把自己当成九原的一份子!”吕逸说道,“论迹论心,他都罪无可赦!”“但他们的家人都在这里,他们的根也在这里。我相信他们虽然有一念之差,但也只是一时糊涂!”吕逸朗声说道。“少将军,我们...”侯成三人无地自容,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管你们最后是因为孝父的劝阻,还是自己醒悟。但你们的确和九原城所有人一起,奋战到了最后一刻,所以我说你们和郝萌不一样!”吕逸大喝一声问道:“但你们也应该感谢孝父,没有他及时劝阻,你们想过自己的结局吗?”“你们还年轻,都不过二十上下,这一辈子还很长。”不等三人回答,吕逸掷地有声的说道:“哪怕你们能逃出升天,但你们这一世都将在痛苦与悔恨中度过!”明明吕逸和他们年龄相仿,甚至除了高顺和张辽,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比他年长。但听到吕逸说的话,却没有人觉得违和。和吕逸的心胸眼界相比,他们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抛弃家人而活,那叫苟且偷生!与家人两世永隔,再无相见之日,一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吕逸幽幽的说道,声音苍凉而悲壮。吕逸说到这里,心神有些恍惚。没有人比他更懂这种感受,自从来到这里,只要稍有空闲,他都会忍不住的想念远在另一个时空的亲人。那种永不能见的煎熬,剜心蚀骨,每每想来,总会让人痛不欲生。侯成三人闻言,泣不成声,再次跪倒尘埃,大声道:“少将军的话,如醍醐灌顶,令我等茅塞顿开。少将军之恩,我等铭记五内,从今往后,愿为少将军效死!”“砰砰砰!”三人连连磕头,额上见血。“你们又错了!”吕逸被他们从恍惚中惊醒,郑重的说道。“其一,你们不该谢我,该谢孝父!”高顺冷哼一声,别过头去,说道:“不必谢我,少将军的话我明白了,不跟他们一般计较也就罢了!”“诶,他们该谢你,全城军民都该谢你!”吕逸认真的说道:“若不是你让他们悬崖勒马,少了他们相助,九原城就支撑不到我来,他们更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孝父,你既是他们的救赎,更是全城军民的救赎,此战你是当之无愧的首功!”三人恍然大悟,纷纷又朝高顺致谢。这一次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既惭愧又感激,诚恳真挚无比。高顺反倒被夸的十分不好意思。“其二,我也不需要你们为我效死。”吕逸顿了一顿,说道:“当初那句话,我再说一遍,不是为某效死,是为大汉效死,为九原百姓效死,为自己的家人效死!”三人恍然大悟,正要表忠心,吕逸又道:“动不动就为某效死,说的好像某是个杀人为乐的嗜血屠夫,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哈哈哈!”帐中爆发出一阵哄然大笑,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一股暖意,所有人的眼里都有了光彩。吕布的亲兵过来找吕逸,说庆功宴已经备妥,请少将军移步。吕逸和张辽搀着高顺起身,却被亲兵拦住了,面色十分尴尬的样子。张辽嫌那亲兵不痛快,叱道:“有话直说,婆婆妈妈的做什么,不就是吃个饭吗?”“将军吩咐的清楚,城内军需短缺,庆功宴只请少将军,其余将军,另有安排。”亲兵嗫喏着说道。众人眼神一黯,虽然物资短缺也是实情,自己的地位和功劳跟吕逸无法相比也是事实,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吕逸勃然大怒,气道:“胡说八道!这是什么话,要去都去,不让去某也不去。回去告诉我爹,某吃不下,气饱了!”亲兵一脸无奈,更无助的看着吕逸和众将。打死他也不敢回去如实禀告,吕布性如烈火谁不知道,这不是让他去找死吗...吕逸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亲兵,眼珠一转,又改了主意。“去!都去!凭什么我爹糊涂,我们跟着饿肚子!”他这时候说话就很没有动员力了,除了张辽跟着,其他人都一动不动,神色复杂。吕逸有些尴尬,指着侯成三人怒道:“诶?!我说你们三个真有意思啊,刚说甘愿为某效死,现在连顿饭都不肯去吃?”三人拉长了苦瓜脸,勉强挤出个笑脸,比哭还难看。吕逸又问高顺,“孝父,别人可以不去,你不能不去啊!”高顺倒是不怕,只是他实在不想因为自己,让吕逸父子之间生出嫌隙。也不愿意出这个风头。婉言拒绝道:“末将浑身是伤,哪来的力气赴宴,少将军自便就是,好意末将心领!”吕逸冷哼一声,给张辽使了个眼色。张辽会意,不由分说,和吕逸一起冲上前去,一左一右架起高顺就朝帐外走。风中传来高顺求饶的声音:“少将军,张将军,休要如此,休要如此...啊!疼,疼疼...”隐约还能听见吕逸的声音:“孝父,休要挣扎,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管你!”不知道为什么,帐中诸将的眼眶又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