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超度(第1页)
按照昨天陈玄奘的交代,吃完素斋,净手后,先到家堂(供奉祖先神位)正经拜了。然后盘膝坐下,敲动木鱼。其他人不得打搅,都退到屋外跪下。随着木鱼声响起,一阵空幽之感陡然而生。见时机成熟,陈玄奘按照流程,先念了一段净口业的真言,又念了一段净身心的神咒。陈玄奘并不知道这两段咒语有何玄妙,只是为了确保成功,不敢错漏一处。果然,或许是早就改了功法的缘故,这两段咒语,似乎并没有作用。陈玄奘也不纠结,直接开始诵念《度亡经》。今日能否有效,就看此次了。他还念着刘伯钦手里的精元,所以格外认真。这次他是全力施为,金蝉神功早就催动,《度亡经》一开始,便轻易感受到那道阴阳隔膜。他知道,只要他的意识穿越而过,就能到达传说中的地府。砰。没有犹豫,他心下一狠,意识直接刺穿,顿时一股幽冷的气息扑在他的意识之上。呼。他的意识上有神功法力护体,并无不适,可他还是下意识喘了一口气。实在是太冷了。不等他继续遐想,眼前出现一道金黄色的丝线,直接指引了他前进的方向。陈玄奘心中一动,意识便沿着金黄色的线条飘过。不知飘了多久,他的眼前,陡然出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那身影面目模糊,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在原地打转。陈玄奘看了一眼黄线消失,知道找到了正主,此人便是刘伯钦的父亲。刚要上前,就感受到一股恶念袭来,将他冲倒在地,翻了一个跟头。起身细看后,才发现对方身上缠着一圈灰黑色之物。想必,这就是他旧日的罪业了。《度亡经》中早有说明,超度便是消除罪业,让亡魂得以解脱。念头一转,家堂中打坐的陈玄奘本体,开始大声诵读《度亡经》,开启真正的超度。随着诵经声响起,一道金黄色的光芒,直接投射在亡魂身上,开始冲刷其身上的灰黑色罪业。不知过了多久,屋中的诵经声渐渐变小。怎么效果这么差呢抬头一看,已是到了下午,可是地府中亡魂身上的罪业,几乎没怎么消除掉。他知道,这是因为他身上已经没有佛功。虽然能催动《度亡经》,也只是一个样子货了,能有一点点效果,都是金蝉神功融合小乘佛法的功劳。如今效果微弱,怎能不叫心怀期望的陈玄奘大失所望呢。低眉沉思半晌,眼珠一转,从怀里突然掏出一张纸来,仔细一看,正是太白金星走前留下的法帖。当初太白金星救人后飞身离开,可在离开的前一刻,突然降下发帖,道明了他的身份。陈玄奘不无恶意的猜测,对方应该是想跟他结个善缘。毕竟在对方眼里,他还是正经的如来二弟子,光这层身份,就能让对方折身相交,更不用说,如今的陈玄奘还是两方钦定的取经人。这层法贴上,便有一股神秘的法力蕴含其上,只是不能炼化吸收,应该是更高一层的仙力。他当初拿到手后,就发现了这层仙力,只是对方十分强韧,只能稍微驱使,根本不能炼化。看来,只好靠它了。陈玄奘打量了一会儿法帖,不再犹豫,催动金蝉神功,念诵经文,引动法帖上的法力,直接送往地府亡魂处。这层法帖上的仙力,果真不同凡响,在陈玄奘的引导下,刚一降临,便在瞬间将亡魂身上的灰黑色罪业消除的一干二净。在消散之前,更是将对方的灵魂从上到下,进行了一个全面的洗刷。看着眼前精光四溢的灵魂,陈玄奘的意识都有了一丝嫉妒。被仙力洗刷,不仅罪业全消,更是重新锻造了灵魂,只怕此人轮回后,将有一场大造化。这是他从未想到的。多谢圣僧超度。对方灵魂已经完全恢复了一个正常人的行为,不仅言语清楚,更是行动迅速,当即拜倒在陈玄奘的意识面前。在他眼中,眼前的和尚投影,虽然看似不强大,但是对方举手投足间,就将自己从阴司沉沦中挽救,怎能不叫他感激涕零呢。更不用说,他感觉现在自己的灵魂,格外的强大。超度已经完成,陈玄奘停留不得,只来得轻微点头,他的意识便彻底烟消云散。刘伯钦家的家堂中,诵经声立停。外面跪了一院的刘伯钦等人,都是一脸疑惑。之前陈玄奘交代的清楚,超度的仪式十分繁琐,念诵的经文更是繁杂,就算最快的速度,也要到傍晚了。可他们抬头一看,太阳虽然西斜,但依然高挂,时间明显尚早。难道超度不顺利刘伯钦的老母亲一脸担忧。他们从早上跪到现在,只在中午时喝了一口下人送进来的水,早就有些虚脱了。但是为了以示心诚,就连金丹境的刘伯钦,也不敢擅自离开,其他人自然不敢例外。直到现在,他们都期盼不要发生什么意外。若是明日再来一遭,可就遭罪了。可是怕什么来什么,面前屋子紧闭的大门,突然哐当一声,从里打开了。只见庄主请来的大和尚,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长老,如何了刘伯钦急忙起身上前,扶住对方。不必忧心,我方才动用了元气,已经提前完成了超度,现在只是有点虚弱,容我休息一番便好。陈玄奘一脸虚弱,拍开刘伯钦的手臂,对老妇人等人点了点头,然后摇摆着身体,离开了院子。孩儿啊,长老这是怎么了超度如何了老妇人向屋子内张望了一眼,没发现异常。刘伯钦望着陈玄奘摇晃的身形,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知,方才说已经完成了,也不知真假。他很怀疑,对方糊弄了他。可是现在没有证据,对方又是一副虚弱的模样,也不便细细盘问。唉,可能是我多想了,以为此人是高德大僧,能有一些作用呢。老妇人一脸落寞,在儿媳妇的搀扶下,回了后院。刘伯钦将其他人赶走,回家堂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难道我看走眼了夜深了。怀着疑惑,一庄人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