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属性面板（第1页）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喊叫，惊醒了教室内原本还萎靡不振的学生。紧接着，一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走进教室，他身穿的黑色武道服之下，是一团团鼓胀的肌肉。更让人啧啧称奇的是，这名中年男人的右臂，自手肘之下，竟是泛着银白幽光的金属手臂。来人正是李教练，他的目光扫视教室内的学生，这些学生顿时精神了起来。李教练的目光停留在程川身上不到一秒的时间，可程川感觉自己仿佛被极具威胁的猛兽盯住一般，内心涌起一阵悸动，身体也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这就是武者吗？仅凭一个无意的眼神，就能让人从内心感到恐惧。”程川心想。武者与普通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固然大，更重要的是武者常年游走于生死之间，杀戮怪兽，当然也包括“同类”，其身上往往有着煞气。即便是同级别武者之间，见过血的，和没见过血的，在实战上的差距也不小。“都练完基础修行法的桩功了吧。”李教练说道，他的话声如洪钟，传遍整个教室。众学生纷纷点头，李教练颔首道，“好，看来我不在，你们也没有偷懒。要知道一日练武一日功。你们若是在桩功上偷奸耍滑，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既然如此，按照惯例，列队站好，随我去武馆二层的滋养室。”李教练一声令下，教室内的学生迅速集结，熟练地站成一个方阵，50名学生排成5列。排列的顺序，是按照学生的各自身体素质来站，身体素质好的，就站在前列。程川站在第二列的前排，高明就只能站在第5列的中间。在李教练的带领下，列队的学生来到了位于武馆二层的6号滋养室。滋养室门前，李教练伸出左手大拇指放在门把手上。叮的一声，滋养室的大门自动打开，李教练和学生鱼贯进入滋养室内。这滋养室的面积比一层的武道教室还要大些，里面密密麻麻摆放着若干个外形椭圆的舱体。李教练朝学生一挥手，“第1列，1到10号滋养舱，后面依次往下排。”学生们早就“饿”了好一阵子，眼下看到滋养舱，就仿佛是看到了“红烧肉”、“大盘鸡”，一个个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找好各自位置，往滋养舱内一躺，等待着“饱餐一顿”。程川半躺进13号滋养舱后，舱门关闭，随后一团淡白色雾气从舱顶喷出。程川保持平常的呼吸频率，微闭双眼，闻着这股雾气，还有股淡淡的水果香味。“闻起来像西瓜味儿……穿越来这么久，我都好久没吃到过西瓜了……”程川如此想着，不觉间，意识开始恍惚起来。滋养舱内的营养液，先是通过雾化稀释，再由躺在其中的人通过呼吸进入身体，为了保证最佳的效果，雾气内还附带轻微的麻醉剂，使人沉沉睡去。这时，身体的掌控权由大脑的潜意识把控，可以最大限度地让身体、精神得到休息。就在程川迷迷糊糊，将睡未睡之时，他的眼前猛然间掠过出一道红光。程川猛地一睁开眼，只看到眼前白茫茫一片，自己的身体仿若轻尘。环顾着周边如同浓雾覆盖般的纯白色，程川心想，“刚才那道红光，难道是错觉？”此时，程川只感觉身体格外轻盈，心中刚起个跳跃的念头，身体就如羽毛般随风飞舞起来。“看来我确实是睡着了，现在应该是在做梦。”既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那也就可以操纵梦境。程川知道有一种状态叫“清明梦”，也叫“清醒梦”，即是说在做梦时意识保持清醒。没想到自己也体验了一把“清醒梦”，程川当然不能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决定在梦中继续修炼基础修行法的桩功。梦中世界，程川按照李教练之前的讲解，从第一式练到了第四式——降龙桩。这一桩功的特点就是步态大，将全身肌肉和骨骼拉伸到极致。程川自然站立，双腿横跨开一步多远，以右腿为根基，左腿向内旋转，弯曲膝盖，带动背部向下压。同时双臂张开，一上一下，状如一条欲腾飞的大龙。降龙桩不能死站，而是要在意识中将身体想象为飞龙，脊柱为龙身，四肢为龙爪。动作摆好后，心中要抱着将这条飞龙降服的念头，以此刺激身体的肌肉、筋骨。这是对精神和身体的双重锤炼。程川复习着降龙桩的动作要领，在梦中并没有锤炼身体的疲惫感，能让他更全神贯注地思考着桩功与呼吸法的配合。刹那间，先前程川看到的红光再次出现，还不待程川反应过来，红光倏忽将眼前的纯白色空间劈开。从纯白深处涌出一道白光，与红光缠斗在一起，双方的速度越来越快，在程川眼中，它们似乎已经融成一团。随着红白两道光相撞，程川只感觉自己所处的梦中空间地动山摇，红白光芒消失不见，转而一团幽深的黑洞出现，似要吞噬一切。程川注视着这一突如其来的黑洞，仿佛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吸入其中。从黑洞之中突然闪出一道微弱的霞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钻入程川的头脑之中。轰得一声，程川的大脑如同炸开似的，他猛然睁开眼，面前依然是滋养舱紧闭的舱门。一些文字扭曲着，慢慢浮现在他眼前。【姓名：程川】【生命等级：未入阶】【精神等级：未入阶】【职业：无】【技能：无】“这是什么东西？跟游戏面板一样”程川发现这些文字似乎嵌入到了眼睛一样，不管他转头看向哪，这一面板都清晰可见。与其说是这些文字嵌在眼里，不如说是从他的眼睛投射出来的。“不是吧，两个未入阶，两个无，我难道有这么差劲吗？”程川实在不敢相信，这等了6年才姗姗来迟的“金手指”，竟然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怎么跟小说里看得不一样呢。”程川反反复复将这一面板看了个遍，发现它会随着心念一动，随时出现和消失。姓名和生命力、精神力、技能等栏并不能点动，唯有职业一栏，程川将意识投入到其中后，又进入到一个子面板。在职业之下的子面板上，赫然出现着程川当前的身体状况。【身体素质：0.65】【基础修行法：45100（入门）】【开山拳：30100（入门）】“这就是我当前的实力……身体素质竟然比之前提高了。”“至于基础修行法和开山拳，应该是我目前掌握的进度。”又经过反复尝试，程川终于对这一莫名出现的面板死心，它似乎只具有检测功能，并不能直接像游戏一样加点。“实在可惜，不能加点，看来想成为武者，还是要我自身的努力拼搏了。”程川研究完当前的面板，只能遗憾作罢。“能直观地感知自身修行的变化，也算是对我的正向激励。不过和那些小说主角开的挂相比，我这充其量算是个辅助脚本，小开不算开。”滋养舱的运行时间为一个小时，程川此时并不知道他在舱内过去了多久。这突如其来的属性面板打了个岔，可不能浪费在滋养舱的宝贵时间，程川闭目继续进入冥想状态，让营养液更好发挥功效。就在程川不再将意识放在属性面板时，属性面板最下层，职业栏之下，又突兀浮现几行文字。【星空之门：待开启（0100）】……既然天赋不佳，程川只能用加倍的努力来弥补。不成为武者，就白白浪费了穿越的机会。程川穿越到这方世界已经6年有余，前世程川是某二流大学的普通大二学生，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看小说。周六的夜晚，他正在宿舍熬夜看着小说，等到凌晨6点实在困得受不了，他才放下手机睡觉。谁知程川再一睁开眼时，醒来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而自己也变成了一个11岁的少年。脑海中多出的一份记忆告诉他，前身也叫程川，其父母在三天前的下城区暴动中意外身亡。安葬完父母后，小程川疲惫回到家中，径直扑在床上哭得声嘶力竭。哭累后，他带着抽泣睡着了。没想到天亮之后，程川变成了这副身体的主人。在消化了前身短暂的11年记忆后，程川的内心百感交集。程川搞不懂自己是怎么穿越的，没想到自己也成为穿越大军的一员。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取代了小程川之后，原本的小程川又去了哪里。不过对于穿越另一个世界，作为资深书虫的程川并不感到抗拒，甚至隐隐有一丝期待。尤其是当得知这一方世界竟然拥有超出他既有认知的怪兽和武道强者，就更坚定了他投身武道的念头。“希望我和小程川是互换了身体，这方混乱的世界，由我代你走下去。”“你也到我那个和平的世界，过上平淡安稳的生活吧。”程川如此想着，只感觉原本还有些恍惚的头脑逐渐清明了起来，自己对这具身体的掌握，再无滞涩阻碍。此后，程川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叔叔程平收养了程川，继续供他上学。程川知道，自己距离成为武者，还有不小的差距，如不再努力些，恐怕等武馆免费期结束后，自己于武道之上将更难进步。说来也是让程川颇为无奈，明明自己都穿越了，6年来他在武道修行上并没有什么天赋，还是普通人一个。靠着勤能补拙，程川的身体素质才在武馆普通班里堪堪为中上游。仿佛是进入到瓶颈期似的，自从身体素质达到0.6级之后，程川每天修炼基础修行法的进步越来越小，一度让他十分沮丧。好在程川有个大心脏，前世能从高考难度最高的山河省考入二流大学，靠的就是一个字，“卷”。前世卷学习、卷工作，最后也不过在社会当个底层社畜。这次可不一样，卷武道，成为武者，就能当人上人，拥有毁天灭地的强大武力。“我一定要成为武者！”了解过自己所处的世界后，程川就暗暗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