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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他不属于她(第1页)

段艾晴开一辆大红色的保时捷。她家里虽然不如容家那么家大业大,但在h市也算是有头有脸。而且段艾晴的父母只有她这么一个独生女,从小就百般疼爱,可以说除了高三那一段悲催的过往,这姑娘几乎吃过什么亏。段艾晴说:“你别回那个公寓了,也别住酒店,去我那住一阵,就当是陪我。”安檀摇了摇头:“送我去医院吧。”段艾晴瞬间无语:“干嘛呀,要用工作来麻痹失恋的痛苦?”“那倒没有。”“那你还去医院干嘛?好不容易休个年假,要不咱俩去旅个游?姐带你去泰国摸猛男腹肌……”安檀顿了顿,缓缓吐出了三个字:“去打胎。”……安檀18岁开始学医,本科是临床医学,研究生专攻妇产科。从她到医院实习开始,见过来流产的女孩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是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身份直接调转,自己从医生变成了患者。月份还小,不用做手术,可以直接药流,这些程序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她没惊动别人,直接找了林乔。林乔刚开始惊愕地好久都合不上嘴巴:“安医生,你真的决定了吗?”安檀笑着说:“你不是也说,怀孕生子对女生的事业和人生都影响很大?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林乔一脸为难:“可是你婚姻这么幸福,为什么不留呢?”“你觉得我的婚姻很幸福吗?”林乔扁扁嘴:“你还不幸福啊?你不知道医院里多少女医生女护士羡慕你呢,你老公长得又帅,还温柔体贴,而且人也好,路上遇到出车祸的孕妇,还帮忙送到医院里来,百年不遇的好男人了。”百年不遇?安檀上一次听这个词,还是两年前的那场台风。那场台风破坏力极强,汽车都能给吹着跑。但是孕妇生孩子可不看天气,那段时间医院里好几个孕妇到了预产期,其中一个还难产大出血,妇产科人手不够,她只能顶着台风出门去医院支援。人命关天,更何况孕妇如果出事,那就是一尸两命。她以为容宴西会跟亲戚朋友们的说辞一样,现在出门太危险,劝她先顾自己。可容宴西二话没说,直接抓了车钥匙出门:“走。”台风伴随着暴雨,整个h市的天如同黑夜一般,路上随处可见被风刮倒的行道树,还有掉下来砸的稀巴烂的广告牌。巨大的风力把车子吹的来回摇摆,容宴西死死地控着方向盘,一路飞驰。几乎是蛇形一样前进。安檀怕得几乎要尖叫,抓着把手不敢松手,可即便这样也被甩得在车内来回摇摆。然后,她听到容宴西说:“安檀,别怕,相信我。”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容宴西脸上露出不同以往的神情——他总是很温柔,可那一天的容宴西紧紧咬着牙,下颌线崩成一条凌厉的曲线,眼中有从未有过的坚毅。她就真的没有再怕了。终于到达医院的时候,容宴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快去吧,孕妇和孩子都在等你。”安檀问:“那你呢?”“我等你,”容宴西道:“你专心忙你的,等你忙完,我接你回家。”女人的感动,仿佛就是一瞬间。可绝望,也只需要一瞬间。容宴西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但很可惜,他不属于她。林乔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安医生,你再好好想想,你可以多请几个育儿嫂照顾孩子呀,你照样可以继续搞事业,耽误不了几个月的。”“林乔,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开药吧。”药流的情况因人而异,有的人基本没什么感觉,就像是普通来了一次例假;也有的人能疼到想自杀,在医院哭嚎好几个小时都下不来。看个人体质,也看命。这两种情况安檀的都见过,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命居然也这么背。吃了药,她足足在洗手间里呆了快四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浑身的衣服几乎都被汗水湿透。段艾晴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见她出来,赶紧扶住她。“安檀,你还好吗?”“薇薇,你扶我一下,我腿软,站不住……”段艾晴之前的名字叫段薇,她叫了六年的薇薇,高三那年之后才改口叫艾晴。其实这些年过去,她都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但这种时候,疼痛战胜了理智,只能凭借潜意识开口。这要是放在以前,段艾晴肯定得跟她生气,但今天她一点儿没计较,立刻凑上前来,也不嫌弃她满身汗水,把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你靠着我,休息一下。”“嗯。”段艾晴注意到她手里还攥着一团卫生纸,伸手去接:“给我吧,我帮你扔了。”安檀却忽然攥紧了手里的纸团:“我自己扔吧。”“没关系,我又不嫌弃你。”“……”段艾晴猜出来了那个纸团里包裹着的是什么,缓缓放下了手,改为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行,你亲自扔。”林乔不放心,跑来给她送了一杯热水。段艾晴捧着,让她小口小口地抿着喝。“好点了吗?”“嗯,”她挣扎着,艰难站了起来。段艾晴赶紧扶住她:“你不好好坐着休息,要去哪儿呀?”“医疗废弃物垃圾场。”“去那儿干嘛?”安檀给她看手里的纸团:“扔这个。”“……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再去。”“就现在吧,”安檀微微扯了扯嘴角:“扔了它,就彻底结束了。”段艾晴没有再阻止她,搀扶着她慢慢走出了往医院门口走。出了大门,刚准备下台阶,就看到下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容宴西手里捏着一张单薄的纸片,被风吹得皱皱巴巴,安檀认得出来,那张纸上印着中心医院的页眉——那是她的怀孕检查单。她苦笑:“掉在酒店的房间里了?”容宴西双目赤红,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快要疯掉的边缘:“……你的钱包落在了房间里,工作人员捡到,交给了我。”安檀突然有些后悔,微微蹙眉:“怪我粗心,没收拾好。”容宴西的目光凝在她握着纸团的手上,“安檀,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你说这个啊?”安檀微微低笑,伸出握着纸团的手,在他面前缓缓摊开,被她紧紧攥在掌心里的地方,早已经被染成一片刺目的红。容宴西低吼:“到底是什么!!”“你不是一直问我,准备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她笑:“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