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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阳黄九爷棺香美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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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1页)

我叫李阳,生于1987年10月15日。这一天是下元节,水官解厄。原本是个好日子。但我爹说,那天是他这辈子经历过最煎熬的一天,也是最惊悚的一天。煎熬,是我妈难产,从早上嚎到了晚上。惊悚,是一口棺材,无缘无故的冲进了家里。说无缘无故,其实也不尽准确。因为那一天从早上就一直下暴雨,到了傍晚的时候,江水就已经没到了家门口。村里人都早早搬到了高坡上,只有我们家因为我妈难产,被困住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妈嗓子都嚎哑了。邻村请来的接生婆出来让我爹做好心理准备。就在这时,一道闪电撕破了黑暗,紧接着就是一声炸雷。雷声一落,屋里就传出我的哭声。然而全家人都还没来得及高兴,大门砰的一声就被撞开。一口漆黑的棺材被江水冲了进来,静悄悄的横在院子里。面对突如其来的棺材,我奶奶愣了数秒,一声叫骂,抄起院子里的扁担,追着我爷爷就打。我奶奶追打我爷爷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我本不该在这一天出生。这事,还要从早些年说起。我爷爷念过私塾,是那个年代里少有的文化人,也是村里公认的大有前途的小伙子。可后来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弄了一本讲风水命理的书,自那以后爷爷的性子就变了,走路吃饭都抬着那本书。家里的农活也荒了,落到了奶奶一人身上。几年后,爷爷学了个半吊子,就寻思着给人看风水算命。用现在的话来说,我爷爷就是又菜又爱玩。结果可想而知,没几年就声名狼藉,连免费帮忙,方圆几里的村乡都避之不及。于是我爷爷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家祖坟上,据说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把李家祖坟挪了十八次,搞得几个大伯都跟他断绝了关系。直到我妈怀上了我,爷爷才转了性,也不给人看风水算命了,整天待在家里,神神叨叨,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我妈预产期临近的时候,家里人才知道爷爷一直在算我的生辰八字,说要给我挑个好日子,给老李家改命。为此,他托人从城里弄了两支催产素。爷爷虽然混账不靠谱,但终归是家里的当家男人。我爹和我妈都拗不过他,于是就出现了奶奶追打爷爷的事。打归打,闹归闹,院子里的棺材不能不处理。自古以来,就有那么一句话:猫来穷狗来富,棺材上门三代绝。所以棺材这种东西,都是需要的时候,主人家自己去取。即便棺材铺有送货上门的服务,那也只能送到门口,不会进门。现在倒好,棺材直接横进了院子里。而且那口棺材,似乎是山里冲下来的古棺。里面,不是空的。就在一家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爷爷却笑了,说这是水官送妻,将来的我一定会是个富贵人。用我爹的话来说,那时的爷爷已经疯了,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以至于全家人都犟不过他,最终把棺材留了下来,放在了爷爷的房间里。好在后来家里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棺材的存在也就渐渐的不被提起。不过因为这件事,爷爷和奶奶分了房睡。我五岁的时候,我爹准备要二胎,就让我和爷爷一起睡。这时我才知道,爷爷每天都会供奉那口棺材。而且我搬过去没几天,爷爷就用一块糖哄着我顶了一块红布,对着棺材磕了三个响头。我那会年纪小,不知道是做什么,只是觉得好玩,还有糖吃。等我意识到这件事有多荒唐的时候,木已成舟。除此之外,爷爷还教我他那本老书里的东西。这一教,就是十年。这一年,我十五岁。爷爷老了。头发花白,两眼浑浊。我知道他时日无多。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自然是从那本书里学来的本事。不过这事我不敢说,一直瞒着家里人。弥留人间的最后几天,爷爷长时间一个人待在屋里,对着那口棺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给我的感觉,像是在跟某个人说话。可房间里除了我偶尔进出,也就只剩那一口棺材了。最后的一天里,我看到爷爷额头有一黑一白两道光在逸散。那是正在消散的魂光和魄气,一旦散掉,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这一天,爷爷不再对着棺材说话,而是把我叫到身边,交代了两件事。第一件,他死后,必须要用屋里的这口棺材下葬,还说到时候会有人来抢,让我一定要守住。第二件,要我好好对待我媳妇,保护好她。第一件事不难理解,但我没觉得那口棺材会好到有人来抢的地步。至于第二件事,即便那么多年过去,我也没有见过棺材里的东西,有些懵。然而爷爷不容我多问,抓着我的手,一个劲的让我记好。见他激动,一口气随时都会上不来,我赶紧点头答应。也就是在我点头的时候,爷爷眉心的两道光散了......我爹老实了一辈子,也孝顺,我说了爷爷的遗愿后他同意了,合着小叔撬开了屋里的棺材。开棺之前,家里也有准备,毕竟这口棺材才进家门就知道不是空棺,所以我爹特意备了一口崭新的棺材,用来收敛里面的枯骨。然而棺材打开,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棺材里面不是预想中的枯骨,而是一具栩栩如生的女尸,尸体不仅没有腐烂的迹象,还非常漂亮,像睡美人一样。我看了一眼,心思都有些晃。心想她要是会喘气,能娶上这么个老婆,少活十年都值得。可惜,是个死人。想起爷爷做的事,也真的是太荒唐了。然而还不等我多想,那棺材里就飘出一股奇特的香味,经久不散。不一会的功夫,整个村子里都弥漫着这种香味。我脸色一下就变了。这是尸香,对于这尸香,爷爷的老书里记载得很清楚:尸香百里,妖争鬼夺千尸拜。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爷爷交代的两件事,第二件事才是最为棘手。